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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手心暖暖的。
如意目光一晃,眼睛里便有些水汽蒙上来。
她并没有躲避,也并没觉着被冒犯、轻薄了——她虽有兄姊,但有譬如没有,她的兄姊是不可能像真正的哥哥姐姐那般心疼、宠爱她的。
他人更不必论。
可徐仪却在疼爱她。
她喉中有些梗,只乖巧的站在那里令他抚慰。
片刻后才又笑着说道,“我不要紧。
我出来已经有一会儿了,我们快些回去吧……”
徐仪只点头,“嗯。”
——这其实并不是徐仪如意当然不会拆穿琉璃的出身。
但是来自姐姐的恶意还是让她觉着有些透不过气来。
似乎不论她说什么、做什么,父亲这边的亲人——不论是天子本人还是这个同父异母的亲姐姐——给她的回馈永远都是将过错归之于她,蛮横不讲理的指斥她。
而她阿娘仿佛从来都看不到这些,对她说的永远都是——离他们远些,不要同他们计较。
尤其不要正面冲突。
幼时她还察觉不出什么异样。
但自进了幼学馆后,她和同龄人接触多了,也看多了同辈人彼此间的矛盾是如何化解的,兼听见了许多在辞秋殿里听不到的话,渐渐便已意识到——也许问题真的出在她的身上。
也许她才是这个“家”
里不正常的哪一个,所以她才会被这么异常的对待。
这种明知道自己有问题,却不明白究竟哪里出了错的焦虑,配合着风刀霜剑般不时袭来的责难——令她觉着透不过气来。
但至少在某一件事上,她和琉璃不愧是姐妹。
——倔强。
越是难过,越是透不过气来的时候,便越是要让自己明媚鲜妍起来,在一切自己知道优劣的地方做到无懈可击,比旁人更快活鲜明、酣畅淋漓的过活。
至少要让那些喜爱她、不错待她的人,不会因为她而难过消沉起来。
至少不要让自己看上去很可怜。
这姊妹二人用各自的风格较劲着。
不过琉璃显然比如意更艰难些——毕竟如意更多是同自己较劲,琉璃却是和几乎所有同窗公开较劲。
她放出“有本事也拆穿我”
这种话来,众人自然都意识到她的身份有所隐瞒。
虽一时也都不敢猜想她就是当朝公主,但除了皇室宗亲谁还敢宣称“看是你们尊贵,还是我尊贵”
?何况她还偏偏同张贲有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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